春风就潜伏在山梁深处,随初春的雪一起融了下来,融成了青光,我儿时的那块记忆是父亲的犁铧,在春风里歌唱。鞭哨挥响着青光的节奏吆喝一声声。土蛐和阳雀,村庄的生灵走在父亲的脚板和牛铃声里。春天交响春天,泥土是他们的舞台他们是大山的诗人,山魂的歌者,就奔走在山间田野迂回千年。没有终点,没有起点但他们也在计数,时节变换种子发芽就赶在谷雨来的前一天此刻,我仿佛看见母亲的锄刀和父亲的犁铧站在小草的尽头,地头边上阳春是母亲用锄刀刨出来的有可爱的小蛐、酸甜的液果和用树皮做的哨子吹的山响那时,我就坐在地头,阳光和煦阳春的村庄,像记忆的胡须一样扎在心坎走得越远越清晰明朗那种疼痛,会像狂风一样席卷正视自己生命的源头只有思念像春天小草漫遍山野温柔,铺到天边阳春,山歌一样歌唱,山山岭岭在春天里,和风一起。只有那守在地头的孩子,不再而多年以后,成了一种愿望守在生命的地头和着春天 20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