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酒气随风涌入。

    陆奎提着布满尖刺的荆条,虎目圆瞪,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

    陆欢歌心口狂跳,悄悄从后方钻出床帐,躲到床底下。

    母亲离家之后,父亲每次喝多了酒都会失控狂躁,发起疯来就像绿了眼的恶狼,谁都劝不住。

    她是见过陆奎收拾陆未吟的,手腕粗的棍子打在身上,能让人数日下不了床。

    父亲肯定是知道今日诗会的事了,他最重名声,又喝了酒,这要是落他手里,还不被活活打死?

    双鱼从外头进来,不敢拦,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

    陆奎这怒熄不了。

    该死的东西,说什么定会作出惊世名句,成为京都第一才女,呸,敢情是偷别人的诗。

    偷也就算了,偷谁的不好,偏偏偷到已故的秦夫人头上,秦家是她能惹得起的吗?

    这不,他刚回府,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秦家就派人送来这根荆条,其用意不言而喻。

    今日他非抽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不可!

    床帐垂落,陆奎气昏了头,也不管男女大防,直接用荆条将帐帘挑开。

    尖刺勾住垂顺的料子,用力拉扯,直接撕掉一大块。

    陆欢歌抱着头,躲在床下瑟瑟发抖。

    床上没人,陆奎愣了下,怒气急剧攀升,转身看向双鱼。

    这一刻,双鱼仿佛听到了阎王爷的传唤,尖叫着往外跑。

    幸好陆家兄弟俩听到动静赶来,联手夺下荆条将陆奎制住,她才捡回条命。

    “逆子,孽障,你们要造反——”

    陆晋坤一个手刀劈下去,嘶吼声戛然而止。

    陆晋乾叫来下人,把陆奎送回房去。

    父亲心里是疼欢儿的,只是酒品不太好,等酒醒了,他们再帮着说说话,欢儿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