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他们已经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刺杀也变成强攻,京军应该出面围困他们然后剿灭。现在已经有好多处地方起火,按照这个架势烧下去,这座行衙恐怕会烧成一片废墟。

    即便如此,周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大火燃烧木头发出的响声,以及他们自己说话的声音,这座行衙里仿佛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年叙双手在微微发抖,他不害怕跟人拼命,可眼下根本就没有人出来和他们拼命!

    “小心!”

    身后一人眼疾手快地拉住年叙,然而他旁边那人却控制不住自己前冲的势头,眼前明明是平坦的地面,却在那人一脚踏上时轰然倒塌。

    尘烟弥漫,一个三尺见方的深坑出现在众人面前。

    掉下去的那人俯身趴着,几根锋利的短矛直接贯穿他的上身,滴血的矛尖从他背后插出来。

    年叙环视四周,身后火光汹汹,身前一片黑暗,他不禁愤怒地吼道:“裴越,你给老子滚出来!”

    “蠢货。”

    回答他的是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音,紧接着左右两侧的草丛里忽然站起来两排京军,毫无意外地是手中同样端着连弩。

    “我杀了你!”

    年叙近乎疯狂地挥舞着兵器,咬牙朝左侧冲了过去。

    正对着他的藏锋卫将士面色冷漠,没有任何犹豫地扣下连弩的机括。

    “嗖!”

    三十余张连弩同时发射。

    ……

    行衙南面长街对面的宅邸里,王黎阳在听到远处那声怒吼之后,立刻攀上后院墙头,望向一街之隔的行衙。

    被他称作七叔的中年男人站在墙内,神色肃穆地问道:“怎么回事?”

    王黎阳的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见对面后宅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能看见忽然间照亮夜幕的火光。

    他跃下墙头,面色沉肃地道:“不清楚,行衙后方已经起火。”

    七叔沉声道:“莫非那裴家子猜到今夜会有人偷袭,所以故布疑阵吓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