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聂容嘉刚一打开周朗的车门,就听到他表情沉重地说道。

    他一连开了几天庭,今天才刚结束,办公室都没回。不然,也是要去吊唁的。

    白白让盛铭泽抢占了几天先机。

    “多大点事,”聂容嘉满不在乎地说道,“如果不是我妈跟我哭,连我都懒得回去。”

    周朗狐疑地看她一眼。

    刀子嘴豆腐心,只会在嘴上逞强。

    聂容嘉像是被他那一眼看穿了心思,连忙转移了话题。

    “今天晚上除了张主任,还有谁?”

    “重点是他,别的就是几个区里的局长,陪衬而已。”

    “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我本来想把这周的饭局都推掉的。”本来她都准备回家了,周朗临了下班打电话给她,说已经在楼下等了。

    “新上任,又是发改委主任,大权在握的,得给他庆祝庆祝。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毕竟你最近几天的状态肯定也不好…”理由听着天衣无缝,就是有点儿绿茶兮兮的。

    其实是因为他好多天没有见聂容嘉,两个人上一回又是不欢而散,如果再不见到她,他的心理健康就很难保证了。

    “其实也还好,我也不是因为家里的事…有时候就是工作烦了,什么都懒得做。可能我也到了职业倦怠期了。”

    说罢又抬头问:“你就没有不想工作的时候?”

    看周朗整日神采奕奕,各路官司蜂拥而至的同时还能兼顾了律所管理和人际交往,偶尔还能个电视节目侃侃而谈,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这份职业惹人心烦。

    明明他见的当事人,都是穷凶极恶毁灭三观的类型来着。

    “也有,习惯了。忙起来也来不及想这么多。”

    恰好到了红灯,他回头看了聂容嘉一眼。

    正看到她在拨弄颊边的一缕发丝,姿态随X松弛,侧脸线条优美动人。

    有时候也是想的很多的,主要都是在想她。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