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遥想起他如今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在城市里,应该才刚念大学。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两寨祭司……

    掐算着时间,芸司遥准备起身去拿药,才刚站起,手腕就被人死死抓住。

    白银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瞳色漆黑清明,直勾勾地盯着她。

    芸司遥:“我去给你拿药。”

    他还是没有松手,芸司遥用了点力气,那手就跟铁钳一样,死死的困住她。

    “等下药烧干了,你就没得喝了。”

    白银嵘唇瓣微动,芸司遥俯下身,仔细去听他在说什么。

    “不许……”

    不许什么?

    白银嵘发了很久的烧,红意却从眼尾漫出来,连嗓子都哑了,声音却透着挥之不去的阴冷森寒。

    “不、许、走。”

    芸司遥心下一跳,很快恢复冷静。她转过脸,面不改色岔开话题道:“我没走,等下要去厨房给你拿煎的药,你先松开。”

    白银嵘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辨别她话中真伪,紧抓着的手慢慢卸下力道。

    芸司遥抽回手,转身去厨房给他拿药。

    出了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都被他抓红了,足以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她甩甩手,眉头微皱。

    药很快端上来,白银嵘靠在床边,病态苍白的脸望向她。

    再怎么说他也是因为自己才伤成这样,芸司遥耐心了些,道:“喝吧。”

    白银嵘视线向那碗药上看了看,他舔了下干燥的唇,声音不辩喜怒,“身体,动不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