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改变是好是坏,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回不了头了。

    宋槐安站在原地,胳膊上那块小小的创可贴,存在感强得有些过分。

    詹流景离开的背影还印在视网膜上,带着雨水的湿气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

    他好像真的,一步步踏进了某个无法回头的区域。

    这个区域的主导者,是詹流景。

    一个强悍、神秘,会拿着扳手揍人,也会蹲下来给他处理伤口的女人。

    次日,学校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孩子们叽叽喳喳,好像昨天的惊魂一刻从未发生过。

    贫民窟的孩子,对危险有种近乎本能的适应力,或者说,麻木。

    马科斯看起来也没受太大影响,只是更黏宋槐安了。

    上课时,小小的身子总想往宋槐安身边蹭,下课了,更是寸步不离。

    眼神里,除了以往的依赖,多了几分看英雄般的崇拜,虽然宋槐安知道自己昨天怂得可以。

    真正的英雄,是詹流景。

    詹流景今天出现得稍晚一些。

    她换了一身干练的工装裤和黑色T恤,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

    脸上看不出任何疲惫或者经历过打斗的痕迹,只有一种更加沉淀的锐利。

    她巡视学校,和保安交代着什么,又去厨房检查了食材供应。

    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仿佛昨天带人冲进仓库,把一帮小混混收拾得服服帖帖,只是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宋槐安在教室里教孩子们认读新的汉字。

    “山,火山的山。”

    他指着黑板上的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