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先跑很难。

    首先,是本该遣送她出去的周煦,暴戾到周烨都远不及。

    其次,周烨不放开她,她便跟周烨捆绑在了一起。导致她得从周烨下手。毕竟,从他没公开她姓名信息这一点,她姑且还算安全。

    最后,她主观上认为今晚吃到他的可能X不小。最后一次了。

    她陪周烨坐在后花园的静水边上吹着冷风,承受着他周身散扬的郁悒。

    周烨的手掌冰冷,透过肌肤将冷意传递给她,她像触到玻璃瓶一般,第一次感到,周烨是易碎的。不知为何,一个不曾在意过的场景跃入她脑海——她和沈泠自沈宅离开那个上午,沈泠望着陆家的样子,也是这般。

    “坏姑娘,我和周煦像吗?”周烨忽然问。

    “他看起来有躁郁症。”伍桐避重就轻。

    “那么,我和他像吗?”周烨的声音像投湖的石,沉下去后,许久没有回音。

    半晌伍桐才说:“长得不像,X格也不大像。但你对我,像他对你。”

    周烨将她手一拽,低眸看她:“你在骂我?”

    月光淋在伍桐黢黑的眸里,显得她有几分怯懦与纯真:“你难道以为我不怕你?”

    “怕……?我承认,看着lu0T的你,我就想伤害你。”周烨喃喃着,捧起她的脸凝视,“我真喜欢你的眼睛。”

    伍桐想了想问:“你对以前的nV朋友、X伴侣也这样么?”

    “不喜欢,我都忘了。”周烨冷淡道。

    他深窝的眼像盛了一湖冷水,斑点星星布在脸上,光看脸,会以为这人活在世上有什么崇高的、孤傲的信念。周烨拿挺鼻蹭了蹭她的,说,“以前我的猫,就这么蹭我。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Ai我的,猫没有感情,但我知道它Ai我。Ai没有用,也不构成我,但这样的感觉不坏。”

    “你之前还说Ai是暴力的。”伍桐说。

    “它丢下了我,对我施加了情感暴力。”

    “……你很习惯把错归咎在别人身上。”

    “你正该学我这样。这也是遗传的周煦。”

    “那还是算了——”

    周烨很快松开她,沉默望着水面。伍桐看见椅下石边有一株蒲公英,小心摘了一簇,做成一个环。她捧起周烨的左手。很大一只,背肤筋脉纵横,没有血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