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梁昼沉回了栖上云端,陈杳又托橙子联系了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梁昼沉推开栖上云端的大门时,酒意已经散了大半。

    屋内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一直以来飘摇不定的心突然静下半分。

    衣帽间的门大敞着,梁昼沉的衣服依旧按照颜色深浅整齐排列,从浅灰到深棕,像一道渐变的虹。

    他记得陈杳总爱这样挂,说看着舒服。

    “矫情。”

    他嗤笑一声,视线扫过梳妆台。

    陈杳的护肤品还摆在老位置,连瓶盖的朝向都没变。

    梁昼沉鬼使神差地拧开面霜,指尖沾了一点,熟悉的玫瑰香钻进鼻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屋子里太安静了。

    没有陈杳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没有她煮咖啡时勺子碰杯壁的轻响。

    他想给自己煮一碗面,却发觉太久没回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好似太久没住人了。

    梁昼沉愣住了。

    那陈杳这些天住在哪?

    他顿住要去陈杳卧室的脚步,转身却看见玄关处那件被剪成两截的婚纱。

    梁昼沉瞳孔紧缩,伸手去碰,指腹擦过参差的剪口,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陈杳是真的不要他了。

    不是闹脾气,不是欲擒故纵,是彻彻底底地,从他的生命里退出。

    梁昼沉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却在电梯口猛地停住——

    他要去哪找她?

    医院,公司,还是在港城数不清的酒店里一间间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