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我呢,你啊!不过也就比我虚长半岁而已,可这说话做事的模样,亦很是有许嬷嬷当年的风范呢!”

    “大姑娘!”芳草脸一红,微垂下头去,“母亲过世时,连我都不到一岁呢,大姑娘更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倒记得我母亲的风范了!”

    主仆二人又调笑了一阵,芳草接着道。

    “奴婢只是有些担心,大姑娘有大姑娘的主意,既大姑娘已做了决定,奴婢无论如何都是赞成的,只是,虽说此番是圣上赐婚,可奴婢听说,先帝亦曾给景王爷赐过婚。”

    “你说什么?”

    时晚宁惊讶过后,依稀想起来,前世似乎的确有西岳使臣来朝,提及过西岳公主与陆修年的婚事。

    当时她已是皇后之身,深居后宫也未加多问,再到后来这婚事好似不了了之了,她也就更加没有放在心上。

    仔细想来,那个时候她似乎只以为是两国意欲和亲,后来未曾谈拢而已。

    却竟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桩娃娃亲?

    芳草继续开口,“奴婢也只是听说过,先帝还在时,西岳屡屡滋扰边境,若起战事,难免劳民伤财,再加上北凉亦偶有来犯,先帝无奈,权益之下只得抛出当时最不受宠的景王爷,令其与西岳公主定亲,又奉上丝绸瓷器,文玩古物等不少定亲礼,这才令西岳与我大顺朝到了今日都还相安无事。”

    果然是如此,时晚宁深吸口气,道。

    “倘若果真如此,那圣上又为何会允了陆修年与我的婚事?若是让西岳得知了,岂不又挑起战事?”

    “这……”芳草细思片刻,道。

    “现如今的西岳力薄势微,圣上或许早不将其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愿景王殿下再与那西岳公主成婚了吧!”

    “奴婢还听说,西岳人有个习俗,女子及笄之前便要成婚,否则便会被人耻笑,那西岳公主算年岁,应当是与大姑娘年纪相仿,可到如今都未有使臣前来议及当年婚事,这么想来,那西岳公主定也是不满这桩赐婚的。”

    果真,这么简单么?

    时晚宁总觉得哪儿不太对,但若细思一时又想不出个结果,最终只得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芳草见状,即刻上前将指腹按上时晚宁的头皮,小心仔细的按摩着。

    经芳草这么一按,短暂的片刻后,时晚宁头痛果然缓解了许多。

    这一缓解,她突然就想起另外一件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许嬷嬷的家乡是在陕州的文县?”

    “是。”芳草答,“外祖父家正是文县的,只是前些年,外祖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