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县令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些刁民是怎么知道我县衙后门在何处的?”“不是刁民。”小厮着忙解释道。“这后门来的,是一对衣着光鲜的商人,那妇人还说能帮您救公子!”“商人?救礼儿?”他一个县令都做不到的事,区区一对商人夫妇,怎么可能做到?季县令即刻不耐的摆摆手,“轰走轰走,都这个功夫了,本县令哪儿还有空见什么商人?真是……”话音刚落,一道娇俏明媚声音传了进来。“看来,县令大人是不关心自己儿子的死活了……”所有人吓了一跳,顿时,几名衙兵手持刀剑,拦在时晚宁眼前。“什么人,胆敢擅闯县衙?”“来救季公子的人。”面对刀剑,时晚宁面无惧色,一步步来到季县令眼前站下。“这些百姓们如此苦苦相逼,县令难道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季县令一边细细打量着两人,一边命衙兵们撤下。时晚宁笑笑答,“这县令的衙役们都去看守前门了,我们见后门处空虚无人,就自己走进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说过了,能救季公子的人。”时晚宁依旧淡笑的口吻,不疾不徐回答。季县令一开始还不觉得相信,眼下见她如此镇定神色,再加上她和她身后的男子容貌确是出众,确不像是那等无能之辈,心中突然就燃起几分希望来。不过表面上,却仍做出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样。“笑话!我堂堂县令都难以做到的事,你说你能做到?”“正是。”时晚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来。“这,就是我救令公子的法子。”季县令看到那药瓶,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亏本县令还对你抱有希望,你居然敢耍本县令?来人啊……”“我是真心想帮县令救季公子,怎么能说是耍呢?”说着,时晚宁将那药瓶打开,倒出其中一粒药丸出来,扬声开口。“这可是能令人死而复生的仙药,我听闻季公子之事,特意寻得此药千里迢迢自通州云荡山赶来,为的就是替县令排忧解难,能救季公子一命,可没想到县令竟然不信我,既如此,我便不多留了,这就告退。”说完,时晚宁拉着风渊就准备离开。正在这时,季县令连忙出声。“等等!你说你从哪儿来?”“通州,云荡山。”话音落,在场人面色齐齐变了。唯独除了风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通州本是个穷乡僻壤的所在,更别提那云荡山,他早年往西边通商的时候经过过那里一回,那里分明道路崎岖,山势陡峭难行。这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提起云荡山?而且,听到云荡山三个字,季家人的表情明显有所变化。难道,她所说的秘密,和云荡山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风渊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待他再仔细观察,季县令的额上都渗出细汗来。“你说的要救我儿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时晚宁笑笑,“很简单,只要令公子吃下这枚药丸,假死便可脱身,只需几年过去,待文县百姓全都忘了此事,令公子再出现在百姓面前,也不迟。”季县令闻言,神色严肃走上前一步,“这药你是从何处寻来?”“我说过了,云荡山啊!说起来这云荡山啊,当真是一个宝地呢!”时晚宁说这话,正是有意试探季县令。待她看见他听闻她此话时那骤然紧张的神色,时晚宁便大约知道了,她应是没猜错,于是即刻就追问道。“怎么样?季县令是真心想救自己的儿子吗?”“老爷!求求您,救救礼儿吧!”季夫人见季县令神色有所犹豫,一把抢过时晚宁手中的药。下一刻,却被季县令严词喝止。“糊涂!她可是说此药能死而复生!可礼儿若吃了药,她又如何能保证礼儿能够复生?”季夫人这才意识到,是啊,若是礼儿吃了此药,不能复生,又当如何?紧跟着,两双怀疑的视线朝时晚宁看过来,时晚宁也不急,只微微一笑便道。“这也简单,我这里刚好还有一枚与夫人手中一模一样的药丸,只需找来府上的小厮试药即可。”听闻能试药,季县令的眼睛里这才绽出精光。“好,就依你说的办。”说完,便吩咐近前的一名小厮过来,由时晚宁亲自将药交给小厮,放入口中。没过一会儿,小厮便就全无气息的倒在地上,那模样竟是和死了毫无分别。在场的人除了时晚宁与风渊外,俱都吓得面色惨白。“他……他真的还能活?”时晚宁淡笑,“能不能活,明日季县令不就知道了?若是明日季县令愿意我助令郎脱身,便到一条街外的鸿福客栈寻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带着风渊离去了。……“你要住客栈?”前往客栈的路上,风渊有些为难神色问时晚宁。时晚宁抬眸看了眼风渊,这话问的,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那依风公子的意思,不住客栈,难道还要睡大街?”“咳咳……在下不是这个意思。”风渊道,“在下只是怕那季县令怀疑,若是要住客栈的话,只怕你我需得住同一间,如此一来的话……”“你说的没错,此番若非你我假扮夫妇,的确是会引得那季县令怀疑。”时晚宁于是道,“那便就住同一间吧!”风渊,“……”也罢!适时的下点儿猛药,兴许就对他二人有意想不到之效呢?事实上,如风渊所料,二人自离开衙门始,身后果然跟来了季县令派来的尾巴。于是,一抵达鸿福客栈,风渊就夸张神色掏出一张银票砸在老板面前。“店家,要一间上房,今夜,无论如何可都莫要扰了我与我家娘子的雅兴啊!”惊闻此言,不远处正喝茶的摇光一口将茶喷出来。“王爷,这您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