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怎么发现的?又找到了什么证据?”

    钱嬷嬷直起身来,从头开始交代,“老奴在崔姨娘的一应饮食穿衣上留了心,一一排查,崔姨娘进肚的东西老奴也会先亲自尝尝,这么细查了番还是没有分毫异样。”

    “后来老奴便查到了崔姨娘每日都要服用的汤药上,先前也是没任何不对劲,但许是老天有眼,那日老奴在查崔姨娘所用的碗碟时,一时失手将一药碗给打碎了。

    那时负责煎药的女使格外慌张,老奴见她神色异样这才留了心。

    后来那女使后来又新补了个药碗,继续盛着汤药,可后厨还有许多相同的药碗备着,为何还要从外面再买一个,老奴觉得不对劲。

    后来老奴便暗地里换了那药碗带去外头让大夫瞧,结果验出药碗碗壁表面涂了层毒。那女使名唤晚清,正是吕嬷嬷的外甥女。

    老奴派人盯了晚清几日,晚清夜里每隔着两三日便会偷偷和吕嬷嬷碰头,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在蓄谋着什么。”

    一大段话交代完前因后果,钱嬷嬷义正言辞道:“老夫人,老奴说的句句属实,还望老夫人明察。”

    “晚清……”

    陆老夫人转眸看向跪在堂下,夹在两个嬷嬷中间的女使,沉声问道:“钱嬷嬷所说的,你可承认?”

    晚清一碰到陆老夫人的视线,慌忙下跪,“那,那日确实砸碎了个药碗,可是婢子什么都没做,更没有,没有给崔姨娘下毒。”

    “你定然会死不承认了,可证据我都已经带来了。”

    钱嬷嬷从袖中掏出莲瓣纹白瓷药碗,捧在手中道:“这便是晚清每日用来给崔姨娘装汤药的碗,老夫人只要请大夫来验一验便知真相了。”

    她信心满满,因为早前便验过了,碗壁上有毒无误。

    “唤府医来。”

    尹罗罗便是和府医几乎前后脚进来的。

    “罗罗见过祖母。”

    “罗罗无需多礼,起来吧。”陆老夫人弯起眼睛,和蔼笑着让尹罗罗平身。

    “你怎么过来了?”

    “罗罗刚刚在府门口,听说二房出了事在净心堂闹,我担心祖母的身体,便过来瞧一瞧,祖母无事就好了。”

    尹罗罗温言细语,声音里含着对陆老夫人的担心。

    “罗罗总是这么贴心,快坐吧,桌子上摆着你素日里爱吃的核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