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冷白的手指插入被褥中,指节泛白。

    赵京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得姜落闲冷冷吩咐道:“给你一天的时间,去给我把姜落深是皇帝私生女的消息给我传到皇宫里去。”

    “私、私生女?”赵京目瞪口呆。

    “嗯。两个消息同时到了狗皇帝耳朵里,你猜他会怎么想?”姜落闲笑了,眸中还是森冷带几分戏谑地看向赵京。

    赵京差点跳起来去捂住姜落闲的嘴,还没去捂,姜落闲便自问自答了。

    “狗皇帝会想,姜落深也跟着我一起发疯了,传了两句根本不重要闹着玩的疯子才会说出来的话。”姜落闲随手拿了根发带将散落肩头的发丝扎起,“然后整个京都都会知道了,姜落深是个疯子,还是个伪装多年的女疯子……他长得那么像女的,倒是挺真实。”

    赵京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正将头发随便扎起的姜落闲。

    “好了,去吧,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追上那条谣言的速度。”姜落闲坐了起来,喝了一口放在旁边已经冷掉了的茶水。

    赵京哑口无言了半日,行了一礼,讷讷退下,出殿命心腹耳目去将“姜落深其实是个陛下的私生女。”的消息放放了出去。

    夜色里,看着穿着黑衣的耳目从偏门出了去,赵京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姜落闲其实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只是这个形象自他大病一场后便逐渐淡忘出了人们的心中,也淡忘出了赵京心中。

    ***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

    服侍在一边的婢女见司渝这么早便醒了,连忙过来道:“这才四更天呢,娘子赶紧歇着,别起来。”

    司渝左右思索着无事,见婢女又匆匆出去吩咐早膳了,便又躺下了,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

    天亮的时候,婢女进了来,一反常态将昏昏沉沉睡着的司渝推醒了过来。

    司渝有些犯困,坐了起来让婢女给自己梳好了头发,问道:“府里是有什么事吗?”

    “倒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殿下一早上就吩咐大娘子早上起来和殿下一块去后院用早膳。”婢女将一根步摇簪入她发中,回道,又忍不住赞了一句,“大娘子真好看。”

    司渝倒是无心去看铜镜里眉眼弯弯却略显瘦弱的女子。

    姜落闲这是第一次喊她一块去用早膳的,是要做什么?表示亲切?还是暗示她今日他心情不错?

    难怪婢女将她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