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建行的送别仪式在三天后举行,可覃酒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可以出现在戴队的葬礼上。

    蓝图的工作还要继续,该自己责任范围内的事情还要继续做。

    他不能表露自己悲伤的情绪在自己家以外的任何地方,深深的自责让覃酒这三天就像是度日如年一般煎熬。

    他试过在小区门口等下班回家的方舆,想过问询关于戴队的一切情况;可是这几天不是覃酒在忙着做交易,就是在小区门口蹲点守候直到深夜,他都没见到方舆的一点影子。

    后来方舆不知道哪里得到覃酒的电话,告诉他戴队的送别仪式在三日后举行。

    这一切深深地提醒着覃酒,这个人已经没了,就连见他最后一面都没有办法。

    覃酒想过偷偷跟着去看一眼,哪怕不能对他表示悼念,不能亲手送去一束花,覃酒想着只要是能远远的站在殡仪馆的角落里看一眼就好。

    往往事与愿违。

    覃酒在戴建行举行葬礼的这天早上出蓝图的交易,一大早天没亮就带上货出发往交易现场去。

    早上匆匆出门的覃酒久违的在小区门口碰到了方舆。

    凌晨四点多,路灯下的街道上显得寂寞冷清,没有多余行人的影子,远处依稀可见只有一个环卫工人在清除行人道上的枯枝落叶。

    借路灯的光影覃酒看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路边,不敢确定是不是方舆,覃酒一探究竟的走向前去,果不其然。

    “哟,好久不见了。”覃酒先向方舆打招呼。

    闻声正在等车的方舆转过头来,看见自己身后站着略显疲惫的覃酒,重重的黑眼圈挂在眼睑下,好似千斤重的眼皮耸拉着,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和自己一样好不到那里去。

    “好久不见。”

    覃酒低着头,手摇摆不定最后指向路边,问道:“是去殡仪馆吗?”

    方舆:“嗯。”

    覃酒不知道说什么,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乖戾的站在旁边,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

    方舆现在还不能明确覃酒的真实身份,但是市局的工作档案他曾经查过,站在自己前面的这个人档案上明确注明在一次突击任务中已经死亡,死亡时间是五年前。

    为什么在戴建行出事那一晚覃酒疯狂地给他打电话?

    要不是后来自己支援小队的到达,混乱中捡到戴建行从身上掉落的手机,方舆还不知道覃酒和戴队有这么密切的联系。

    后来细想方舆大致猜到覃酒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