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温朝楼梯瞥了一眼,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我们莉莉太不容易了,又要打理公司,又要照看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你看他弟弟那个样子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贺诗摇了摇头。

    韩温用鼻子发出一声不屑:“酒鬼和赌狗,他弟弟应该还没你大,但初中都没上完就退学了,一直在家里呆着,他爸活着靠他爸,他爸死了靠他姐,无论做了什么事都有人给他擦屁股,真羡慕啊。”

    贺诗耸了耸肩,他的三明治还没吃完。

    “听说你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韩温突然打探起贺诗的隐私,引起贺诗的警惕,“这是谁告诉你的?”

    韩温摇了摇头,让贺诗自己猜,贺诗才没闲工夫跟他猜,一定是潘绘莉说的,于是反问道,“你是不是也没父母。”

    韩温大吃一惊,双眼瞪得很大,看着贺诗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

    真是笨蛋,贺诗就是随口一说,他拿起装三明治的碗,准备放到厨房,结果经过楼梯,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接着潘绘莉就走了下来,她看上去很生气,头发也乱了,手指头还受伤了,韩温连忙让傅耕去拿医药箱,自己则扶着潘绘莉坐在沙发上,一边吹她伤口,一边喊着不疼不疼。

    “贺诗,你上去帮我把他绑起来,然后堵上嘴,如果他不配合,敲晕他也没关系。”

    贺诗眯起眼看向潘绘莉:“他也算是伤害你的对象之一吗?”

    “算是吧,”潘绘莉说完又后悔了,“不,他不是,他是我的弟弟,不会伤害我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但贺诗还是把他算进了危险人物之一,他一边上楼一边想,自己不是私家侦探吗,怎么变成潘绘莉的佣人了,这个章风是把他给卖了吗?

    走到二楼,贺诗面对着四个一模一样房门的房间,他从刺耳的音乐声中判断出哪个是潘绘周的房间,门被反锁了,贺诗敲门他也不开,于是贺诗走进隔壁房间,看到两个房间挨的很近,且都有阳台,于是他从阳台跳进潘绘周的房间。

    阳台的推拉门没锁,只放下了窗帘,贺诗拉起窗帘的一角向屋里看去,他看到潘绘周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

    这一怪异举动引起了贺诗的好奇,他从阳台慢慢靠近,并小心不让光照进房间,刚进到屋内,他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在美国留学的经历让贺诗立马联想到了大麻。

    “喂,你小子在干什么。”

    潘绘周被贺诗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东西全部撒了出去,贺诗定睛一看,的确是大麻,不知道他怎么在中国搞到的,但这倒解释了他看上去为什么不太正常。

    贺诗不跟他废话,迅速用潘绘莉给的像丝绸一样柔软的带子将他捆了起来,潘绘周此刻的精神恍惚,挣扎的力气很小,被捆住后也没有抵抗,靠在床头睡着了。

    潘绘莉和韩温没一会儿也上来了,她给弟弟盖上被子,把屋里调的很低的空调关上,然后又让韩温把窗户和窗帘都打开,这期间潘绘周都没醒,于是潘绘莉让傅耕去请家庭医生过来。

    潘绘莉摸着弟弟的脸,频频叹气,一点都不像她之前洒脱开朗的样子,没人问她,她自己就开始说起了伤心往事。

    “我们母亲生下周周的时候已经快五十了,大出血去世了,家里所有人都疼爱这个弟弟,但因为缺乏母爱,导致他性格偏激,小学的时候用裁纸刀捅伤了一个小女孩,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小女孩不喜欢他,所以该死,我们都觉得这样不好,但父亲却不允许我们批评他,他对这个孩子太喜欢了,我们也没办法,现在父亲死了,没人照看他,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