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兵爽快地接过钱,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

      我拨拉了一下那堆檀香,最多也就值四十多块。

      其中两包香上印的店名叫福生舍。

      这是法林寺自家开的。

      挺好,有时候够蠢也是个优点。

      我找了几个盆,分别装上闲逛时在街面药店买的各种药材,再将檀香拆散泡进去,如此浸泡不同的时间后,拿出来晒干,就是可以用于不同场合的药香。

      术士施术所需要的一应材料,都必须自己亲手制备,这样才能保证在使用的时候不会出现差错。

      我跟妙姐的头三年,主要就是跟她学制备各种材料,后面七年学成了,她就不动手了,所有材料都是我制备的。

      对此我曾向妙姐提出质疑,认为她用的材料不应该由我来制备。

      妙姐告诉我,如果哪一天我也认识一个可以把性命托付的人,同样也可以让这个人帮我制备材料。

      我觉得妙姐就是这个人,可她却从来不帮我制备材料。

      所以,什么可以托付性命,根本就是她想偷懒的说辞吧。

      制备材料是个繁琐细致,极耗人耐性的活儿。

      如果能偷懒的话,我也不想自己动手。

      把所有檀香都泡上后,又碾磨药粉来配烟,答应了张宝山的事情,看在那四条白壳子黄鹤楼的份儿上,也不好拖太久。

      正碾药的工夫,听到院子里有沙沙的细响。

      什么东西在走动,体积不大,介于土狗和家猫之间。

      这东西没有像正常野兽那样乱窜,而是径直来到诊室门外,目标清晰明确。

      轻轻的敲门声旋即响起。

      我稍等了几秒钟才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一只人立而起的黄皮子,嘴上叼着个小皮包,一见我开门,就把皮包放到门口地上,合着前爪,向我连拜了三拜,然后就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我轻轻踢了它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