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并两步地进了院子,沈南葵在她身后无奈地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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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私塾地方狭小,不适合再改建,所以新书院选址在来安镇南边的空地,一则地方宽敞,二则离镇子稍稍空开一段距离,也足够清净。

    沈南葵画了书院的图纸,按她所想,既然要扩建书院,那便刚好分设出男女学堂,如此,也可免去一条被人诟病的理由。

    她与里正交涉完书院的诸多细节,一切无误后,便可动土开工。

    建造的事不用沈南葵管,她仍旧每日在私塾讲学。

    二月底,书院已初具模型,沈南葵去信给顾庆荣,托他在县城放出消息,说来安书院招募夫子,男女不限。

    近一年以来,沈南葵在来安镇做女夫子的事,在沧县已不是什么秘密,众人得知她要为新书院招募夫子,且男女不限,一时间不由议论纷纷,她再度成了沧县百姓茶余饭后的一道谈资,甚至,就连县城的茶馆中,都有说书先生讲述她的事迹。

    不过,众人对她的看法,仍旧是褒贬不一。

    有迂腐守旧的文人痛斥她,也有感念她德行的文人拥戴她……当然,除开这些闲话和议论,沈南葵所在的私塾,也渐渐热闹起来。

    有一见她就横眉竖眼的人。

    “你就是那沈氏?”

    “我是。”

    “你可知牝鸡司晨,有违正道?”

    “阁下言重了,妾以女子之身做夫子,行教化之德,从未有不轨之事,敢问有何不妥?”

    “女人做夫子就是不妥!书院重地,由你一小小女子把控,叫我等情何以堪?劝你速速归家,相夫教子去吧!”

    “哦?不知阁下可有功名,可有著作言论传世?我若退去,阁下能否接替妾身之职?”

    一群学生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人,“教不好,没束脩!”

    “粗鄙妇人,果然无知!你看看这些学生,被你荼毒成什么样子了?就你的斤两,还配在这里当夫子,也不知这些学生的家人,是怎么被你骗了的?莫不是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哄得大家为你所惑吧?”

    那人在私塾门口大骂沈南葵,却被扔了一身的烂菜叶、臭鸡蛋。

    镇上之人义愤填膺。

    “呸,哪来的狂徒,竟敢辱骂我们沈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