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增加了员工的午休时间,缩短了工时,增加了劳保预算,下发了高温补贴。

    所有的不合规都在逐渐被消灭。

    包括我。

    他没有戴上有色眼镜看我,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非议我。

    他只是用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辞退了我。

    我拿着一封非常正规的劝退信,和一个崭新的、装着一千四百块钱的信封,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一千块钱是我出售自己的冤屈换来的,四百块是我出售自己的劳动换来的。

    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我工钱上涨的那天。

    我推开院子的门,爹就像当年一样,坐在院子里抽着卷烟,娘正在角落里面倒弄着几根玉米。

    他们见到我回来,表情皆是一愣。

    娘的头发凌乱,眼睛布满血丝,就连爹脸上的皱纹也变深了不少。

    我们三双眼睛来回望,心照不宣。

    我的事情一直都在村子里传来传去,毕竟车间里的男娃女娃都来自附近的村子,爹娘受尽了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