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觉得脸热,鼻子里好像有东西流出来,我伸手去摸,竟摸到一手的血。

    我一时心慌,赶忙用手去擦。好在这血很快就止住了,只不过我手上已经沾满了一片红。

    我知道自己脸上肯定还有没擦干净的,顿时埋头在胸前,不敢见人了。

    出城门后贺平楚继续赶了一段路,一路行到山林之中。附近零星散着村落,道路两侧野草茂密,似是人迹罕至。

    穿过一片树林,眼前忽然现出一片空地。这地方沙石平整,一旁还有一间屋子,似乎是专门习武的地方。

    贺平楚把马停住,先下了马,随口解释:“以往禁军操练的地方,现在已经废弃了。”

    我脸上有血,不想让他看见,扭扭捏捏地不想下马,“嗯”了一声,依然坐在马上。

    贺平楚大概是等了一会见我没动作,也不好催我,便说先去拿弓,就走进了那件屋子。

    他进去后我立刻翻身下马,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一跤。我扫视一圈,见附近没有溪流,只好拼命用袖子擦脸。

    然而,也许是我擦拭得太用力,本来已经止住血的鼻子又开始流血。身后很快传来贺平楚的脚步声,我背对着他,简直欲哭无泪了。

    贺平楚在我身后站定,问我怎么了。我惨兮兮地回头,捂着鼻子说:“我流鼻血了。”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顺空白,接着有些哭笑不得,拉开我的手看了看,从身上掏出一块绢布让我先堵着。

    好在这次的鼻血没有那么来势汹汹,绢布只被染红一小块,血就止住了。贺平楚去屋子里翻出一坛子酒,浸湿了绢布给我擦脸,见我无大碍了就开始在一旁拉弓搭箭。

    远处有一排靶子,距离很长,我视力算好的了,也只能勉强看见红心。贺平楚长发高高挽起,脱了外跑,只着一身黑色劲装,臂缚勾勒出坚实小臂,手指绷紧,还未等我看清他拉弓的动作箭便已离手。

    弓弦发出嗡鸣,羽箭劈裂空气直射出去,等我定睛时已经正中正前方靶子的靶心。

    贺平楚放下弓,活动了一下手腕,从身后抽出一支箭再度拉弓,新箭直接劈开旧箭,扎在了同一个位置。

    此后他练了半个时辰的箭,我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最后他以连发三箭结尾,第三箭偏了几毫,他“啧”了一声收起弓。

    他出了一头的汗,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我厚着脸皮上去问他我能不能试试,他将弓箭给我,我满怀信心的对着靶子拉弓,却没想这弓这么沉,弦这么紧,拉都拉不开,还没瞄准好就脱了手,那箭飞到一般就掉地上了。

    贺平楚低笑了一声,我更觉得懊恼,又试了一次,结果还不如第一次。

    我正要试第三次,贺平楚突然上前来捏住我的小臂:“这里,绷紧。”

    然后踢了踢我的左脚跟:“腿再分开点,左脚往前。”

    最后握住了弓给我示范:“弓不是你这么拿的,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