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重归沉寂,掖了被角,手却仍停在原处,他凝望着并不安宁的睡颜,眼中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原来是月事搅扰得她萎靡至此,也难怪……她要将他挡在门外、无暇顾及。

    轻抚她脸庞,温温热热,昔年大夫之言浮现,晏少卿又紧张地去握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青娘的手比往日要凉一些。

    看来青娘这次实在是遭罪,晏少卿心情沉重,想了想,再次将被角严丝合缝掖好,坐到了床脚。

    做戏做全套,樱桃端着糖水进来,用脚踢上门,心里过了一遍劝晏少卿离去的话。

    可所有的准备都在看清房内情形的一瞬间被粉碎。

    晏少卿听到动静,看也没看:“你先哄青娘喝。”

    这……这……樱桃恍恍惚惚,寻常男子得知夫人月事,关怀两句已经是好的了,虽然姑爷向来体贴,但也不必体贴到这个地步吧?!

    她情不自禁往床头看去,微微偏过去的脸看不清是怎样,可想也知道心中恐怕也是不平静。

    小姐要是知道姑爷会坐在床脚给她捂脚,还会选择扯这个谎装睡吗……?

    不管怎么想,她头更低,将戏做全:“小姐?小姐?醒一醒……喝了糖水再睡吧?”

    没有反应。

    樱桃努力克制住尴尬,看向晏少卿。

    晏少卿拧眉,抉择了会儿,问:“还有什么法子能缓解月事之痛?”

    这是不舍得吵醒小姐?

    樱桃不知道该怎么答,也怕多说多错,只好道:“小姐睡上一觉,兴许就会好些了吧?”

    感受到本就沉重的目光瞬间化作了严厉斥责,仿佛在呵斥“这是什么话”,樱桃心里一抖,连忙补道:“奴婢去问问木檀!”

    飞快离去的脚步声让鱼姒意识到,她的夫君好像生气了。

    双脚被紧紧捂着,温暖不已。

    鱼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她好想扑进夫君的怀里,肆意发泄掉所有的不甘心与意难平,然后释怀一切,回到从前。

    从前无忧无虑的恩爱幸福,每天心头都是蜜一样的甜,油然而生的喜悦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