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突然很想说他只是、只是习惯性地去回忆温暖,像是回忆童年一样,可这种说法听起来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他的反应被闻初尔尽收眼里,不打自招,Alpha温柔的摸摸他的耳骨,顺着耳廓来回捏,像逗弄一只瘫痪的猫咪一样,也不指望得到回应。

    “我如你愿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一字一句轻飘飘,落下来时重地像敲钟的巨木,敲响了他的心房,钟声让黎南持续性耳鸣,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说了什么,对之后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印象。

    直到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晕过去了,他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上没有粘腻的触感,似乎被人清洁过,穴口撕裂之后疼痛如同刀口,但也有人帮他上了药,冰凉的药水有效地减少了痛感。

    黎南艰难地侧头看过去,只看见时远的背影。

    闻初尔不在,这个房间只有他和时远,这算个好消息。

    时远在,这也是坏消息。

    估计是他帮自己清理的,闻初尔不会做这种事情,黎南不知道怎么面对事实比较好,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们三个人一起胡乱做爱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抿了抿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时远知道他醒了,挺拔的后背动了动,但是没转过来,他的手指在床头柜上敲了敲,大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第二个指节破了皮。

    响声很快把黎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那里放了一个食物保温壶,从那里飘来的淡淡饭香味足以让他失魂落魄,肚子响应一般地叫了起来。

    好在黎南脸皮已经足够厚,不至于为这种事情失态。

    “吃吧。”

    这是见面之后时远的第一句话,他扔下这句话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黎南的脑子还转不过弯来,还以为自己在街道里,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还过了一个月的安生日子——除了挨操都很太平。

    肚子里没有任何东西,黎南有些头发昏,饿虎扑食一样地将那些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

    饭菜都还热着,甚至还有咸淡适宜的鸡汤,天知道黎南多久没喝过如此正常的汤了,厨房做的要么就是太咸要么就是太淡,从来没有适中过。

    他狼吞虎咽地把这些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肚子一填饱,身上的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

    饱暖思淫欲,他挨饿的时候都要动脑子,何况是现在饱了肚子。

    黎南一想起时远的事情就头疼,从刚才来看,时远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但是给他送了饭,之前又特地送他回来,也算是个好人了。

    但闻初尔——他的弟弟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一个家门出不了两种人,就算时远现在很正常,以后说不定也得发个疯。

    对,是发疯,黎南终于想明白了,他终于知道怎么去形容闻初尔了,这不是发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