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静被他顶的哑口无言,只能暗自生闷气,脸色都憋成了紫红色。

    裴雪飞思索间也是神色数变,活活吓出了一身冷汗,头脑反而清明起来,忙颓然道:“林大哥不用审问姐姐了,这一切都是我瞒着姐姐与人暗中策划的,行刺之事是我劝说姐姐同意的,皇上的行踪也是那人给我之后我转交给姐姐的,姐姐自从半年前与那人一刀两断之后就再也不肯跟他联系了。”

    林玄忙道:“那人是谁?他们的藏身之处在哪?”

    裴雪飞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带着面具,整个人裹在一件黑斗篷里,我去他们的藏身之处也是要事先蒙上眼睛的。”

    林玄无奈的看着他,叹道:“如此藏头露尾、见不得光之人,你怎么也敢跟他合作?你姐姐必然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才毅然斩断双方的联系的。”

    裴雪飞忙道:“林大哥,你别误会,姐姐她只是与那人合作了不到一年,每次见面都带着我一起,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林玄无奈扶额,叹道:“我知道,你现在要关心的难道不该是你们如何脱罪吗?只有抓住了幕后主使,证明你们是受人蒙骗,才有可能从轻判决。”

    裴雪飞欲哭无泪,哀声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

    林玄无可奈何的叹道:“我知道行了吧!你给我乖乖的去刑部大牢里蹲着,不要再惹事了。”

    裴雪飞目光一亮,居然有些欢欣鼓舞的味道,问道:“那我是不是就能见到姐姐了?”

    林玄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你姐姐在女牢。对了,你手下还有多少人,都给我乖乖蹲牢房去。”

    裴雪飞脸颊通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永清帝目光悠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着光明磊落的林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点头道:“就按林爱卿所言来办吧,准许韩爱卿全城搜捕的旨意朕一会儿就下。”

    林玄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转而又取出了一份厚厚的奏折捧在身前,道:“启奏皇上,两位国舅爷的案子已经审理完毕,二人罔顾国法、横行无忌多年,所犯下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其中光是欺男霸女、逼死人命的案子就有不下十起,人证物证俱都确凿无疑,请皇上圣断!”

    接过兰诚呈上来的足有三指厚的奏折,永清帝的眉头紧紧的蹙成了一个川字,他随意的翻了翻,沉声道:“朕没有耐心一条一条的看了,林爱卿捡重要的说一下吧。”

    林玄躬身应是,冷声道:“最大的一个案子发生在半年前,六月十六,城北一户人家娶亲时恰好被建昌侯和寿昌伯兄弟二人看到,寿昌伯垂涎新郎的美色,遂令家丁将新郎强抢回府,混乱中建昌侯又看上了新娘子,兄弟二人索性把小两口一股脑抢回了府,惨无人道的折磨了一个多月,又堂而皇之的将人丢回了家。”

    “可怜小两口归家不久就双双咽了气,喜事变成了祸事、丧事,双方父母自然告到了京兆府衙门,奈何蔡大人与两位国舅爷沆瀣一气,根本就不肯为民做主,苦主求告无门,就每天堵在侯府、伯府门口讨要说法,竟被两府的家丁活活打死了,足足有十三条人命啊!”

    永清帝越听越觉得画风是如此的熟悉,这才意识到那日寿昌伯那让自己极为不舒服的言论并非仅仅是觊觎云姝,竟然还调戏了楚忆风。

    如果楚忆风不是名震天下的萧王殿下,那小两口的结局是不是就是他和云姝的结局?

    思及此,他不由得怒发冲冠,吼道:“混账东西,他们算哪门子国舅爷?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不用再说了,朕现在就行朱批,维持原判,斩立决!”

    林玄尴尬的应道:“呃,启奏皇上,除了二人斩立决之外,臣还按律判了二人抄家、家产充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