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们的惩处,自然已经昭告宗门。

    门内弟子对门中竟然有人做出拐卖小师嫂这种事情,虽然也十分愤慨,然而听闻对青凡的惩罚,却也觉得有些过分,毕竟他什么也没做,至多算是冷眼旁观,知情不报,这种惩罚,着实太过。

    与青凡交好的弟子去找明心求情,明心果真为青凡之事伤心,索性一个不见,一众人无法,只好推选人前去直接找李明殊,去的时候大门敞开,好像是专门等着人去一样,于是弟子进门胆气先散了一半,及至进了门见了大师兄与小师嫂二人正在树下下棋,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特意等着人来,另外半边胆气也不存了,只抱着“来都来了不过一死”的念头,走了过去,赴死一样说道

    “大师兄,关于对青凡的惩罚,是否过于严厉些了,清灵崖怕并非他一人可以解决的事端。”

    李明殊看着眼前棋局,随意扔下一子,听闻言语也略微一笑,轻叹道

    “青时啊,被冒犯的既非是吾,也非是汝,而是辞月,如果你能说服辞月不和他们计较,那自然可以放过。”

    云辞月抬眸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弟子,应当是和青叶青凡他们一辈的弟子,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场面话,径直说道

    “为什么要我原谅他?他看着本门弟子犯下过错却无动于衷,难道不是失职?而今他被罚下清灵崖,我又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和他之前看我被设计一样冷眼旁观罢了,怎么这就觉得我冷血无情,那尔等怎么不觉得他之行为,也是冷血无情呢?”

    清时楞在当场,一时竟无话可说,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羞愧。

    云辞月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又说道

    “今天你既然代表众弟子过来,那正好替我传达一句,说我睚眦必报也好,狐假虎威也罢,我不是什么大气的人,诸位不招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惹事,但是若非要现眼,那最好先做好能承担一切的自觉,世上或许真有以德报怨之人,但是那绝对不会是我,明白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唤作青时的弟子抬起头,看了他一样,又看了一眼作壁上观的大师兄,终于确定这二位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人来的。

    他看向这位大师兄道侣,以往听说这位的身世只会觉得怜惜,但是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到一层又一层的冷意涌上来。

    这才真正想起来关于这位小师嫂的传闻,素来也好说话,只是若脾性上来,任是什么人的面子也不给。

    青时知晓求情无望,只好告退离去。

    门外不远一行人眼巴巴的看着,见他怅然若失的出来,立刻心提了起来,围过去问结果如何,青时回头看了一眼那虚掩的门扉,忽而打了一个冷颤,又转头对上众人的视线,只摇了摇头,又惨淡的说

    “小师嫂……实乃……不可得罪之人,唉,大师兄完全纵容,该是青凡倒霉,日后诸位都远远避开吧。”

    他的话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已然是李明殊被迷的七荤八素,一颗心劝任由云辞月胡作非为,不但不会制止,还要帮他惩处惹他不高兴的人,传来传去,云辞月俨然是刁蛮任性,心狠手辣的一代祸水了。

    云辞月在院子里,自然是听不到外边关于他的传闻,只是那弟子走后,他忽然说道

    “你大师兄的位置,是从明心手中抢来的?”

    李明殊抬眸看了他一眼,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