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了嘴巴,然后向外跑了出去:“小姐醒过来了!”真像一个长久待在沙漠里突然见到一片绿洲的人发出来的声音。

    从这些人的呼喊声里,克洛莉丝明白自己大概是昏睡了很久,至于为什么会昏过去,她不得而知。

    她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梦,虽然对于她来说只是从古堡走到花园的小段时间,可是对于守着她的人而言确实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她梦到了真正的克洛莉丝·达西提起的那个古堡,看到了那一幅与她面容一样的画像,还知道了作画人名叫弗拉德·则别斯·德,然后古堡里的书房长着尼日斐花园的脸,里面还有一位福尔摩斯先生。

    这倒也不奇怪,梦本来就是多项元素混合的产物。

    克洛莉丝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她由这阵脚步声预判出她即将看到达西先生焦急而欣慰的神情,正如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他时那样。

    她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身体素质实在是不乐观。

    “你醒了,”克洛莉丝看到的达西先生虽然衣着打扮还是整洁光鲜,但是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他在她的床前蹲下,关切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儿想喝水。”克洛莉丝觉得嗓子很干。

    刚才的那个女佣给她端来了一碗水,克洛莉丝捧着碗喝了下去,水里头兑了几勺蜂蜜,她的喉咙间漫着丝丝甜味。

    “我昏了多久了?”

    “整整七天。”达西先生回答。

    这七天里,许多名医来诊治,都说克洛莉丝得了一个怪病,没人能说得上来具体的病症病称,他们暗示达西先生准备后事。

    心焦的达西先生发了一通脾气,他请医生来是为了治疗克洛莉丝的病,而不是想让一个又一个的人来通知他克洛莉丝已经无药可治。

    九年前,同样的病症都可以治疗,他不相信现在就治不好了。

    一位九年前就为克洛莉丝诊断过的医生告诉达西先生,这次的病情比九年前更加凶险。

    而克洛莉丝能够醒来,完全是在达西先生的坚持下,用了最冒险的治疗方法,逼出来一身红疹,红疹消退,她才慢慢好起来。

    “这么久啊……”克洛莉丝嘟囔了一句,她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尼日斐花园了,于是问,“我们在哪里啊?”

    达西先生:“伦敦。”

    “我们现在在伦敦?”

    “我们现在在伦敦。”

    “我记得昏过去之前宾格利先生正在求婚,你和伊丽莎白待在一起,我正要去找你们呢!”克洛莉丝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