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晚做的事,若换了别人,真的一点不奇怪。别说喝了酒,即使是清醒状态,对一个帅得没天理的男人产生依赖并接受对方的主动示好,不是最正常的事吗?

    可那种事,搁在竹浅影身上,则是奇怪。

    她这人,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于感情,更是如此。

    无论对着他,还是刑柏伦甚至是程烨,她似乎,都能十分干脆地把她自己置身于感情之外。

    所以,那晚那般温顺中带了那么一点软弱的她,不止让他惊喜,还让他心疼。

    隐约间,他总觉得,对她来说,大概,偶尔的放纵和软弱,都是极之奢侈的享受。估计,也是因为她一直以来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所以,偶尔放纵一次,她便会十分自责。

    炎少的否定,让竹浅影意外,她还以为,他会趁机把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她头上,诸如主动投怀送抱,诸如向他抛媚眼之类的。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描淡写地给了这么一句。

    “那大年初一那天,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竹浅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大年初一那天,她在木屋的卧室并在他的怀抱中醒来,他当时劈头盖脸便是一句“做了,不认帐了?”

    而此时,他的否定,显然跟那天早上的话相矛盾。

    “傻~瓜,我就说笑而已,也信?”炎大少爷此时,只想尽量挽回那天的失误。

    他当时,确实想要逼~逼她,看她敢不敢面对。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心急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竹浅影犹在半信半疑,她虽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既然他此时言之凿凿,往后,他定必不会再拿除夕那天的事说事了。

    于她来说,那晚,是一场梦。

    对他来说,大概,也是如此。

    “嗯,没什么好担心的,去洗澡吧。”

    等竹浅影拿了衣服出来,他又指指那张床。

    “这床虽是不大,但勉强还能睡,今晚我们一人睡一边,可以吗?”

    原本让竹浅影难以开口的事,炎大少爷却说得光明磊落,如此,竹浅影反倒没什么好顾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