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又有哪个女人,能跟兰皇后这般女人一样,这样子的无耻,唾面自干。

    哈,这就是无耻。在裴楠铉连环巴掌啪啪啪的打着皇族之人脸面时候,兰皇后居然称赞奉承起来了。

    然而,这也许是对的。

    毕竟如今的裴楠铉,不过是红着眼珠子的野兽。

    安抚和虚伪,方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样子忍着吧,说不准还是会有什么回旋余地的。

    若当真闹腾,就好似韦玄,如今惹了裴楠铉,处境也是没多好了些了。

    韦玄这个趾高气昂的恶棍,全没有方才招摇凶狠的气势了!

    他只痴痴发呆,蓦然伸手,抚摸上了空荡荡的衣袖儿,犹自不可置信。

    他半边身子都是被血水染红了,摇摇欲坠,站也站不稳。

    方才云帝虽然说要赐死他,可说到底,韦玄对于所谓的死,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概念的。他甚至没有接受消化赐死这个事实,反而发疯似乎的疯狂辱骂。可如今韦玄手臂的疼痛,大抵让眼前这个男子,生出了几分实际的真实。

    兰皇后的称赞,裴楠铉仿若恍若未闻。

    那俊美脸颊之上,笑容犹自真实未褪。

    他一刺,扎上了韦玄的大腿,顿时听到了凄厉的惨叫。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韦玄衣摆。

    在场本也不少女子,是温柔娇客,就算平日里勾心斗角,可她们又几时会见识到这般可怖的场景?咚的一下,竟有人就此晕倒,被眼前可怕的血淋漓场景,如此吓坏了。

    裴楠铉唇角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柔,如鲜花般灿烂美丽。

    “韦郎君,你总是喜欢,对女人下手,不是对女人,就是对自己亲弟弟。说到眼光志向,你可是差我许多啊。那可真是云泥之别!难怪牧乡侯,当初根本不乐意收你为门徒,如此下贱之辈,与我并列,岂不是污了我这个同门。”

    字字句句,如此刺心,纵然韦玄身躯已然是如此痛苦了,也是掩不住心底泛起来的层层难受。

    是呀,这桩事情一直一直,便是属于韦玄的心结,让他念念不忘,让他记挂在心。

    他一直便是都想不通,为何牧乡侯将自己这等珠玉弃于泥地。他宁可相信,南柯流月是因为什么朝堂上的立场,所以如此行事。然而牧乡侯,连韦家的庶孽,贼人的后代都肯接纳。与此同时,南柯流月也并不避讳,接纳谢朗、裴楠铉。那么自己不能成为南柯流月弟子,似乎便真因为自己不够优秀了?

    这样儿事儿,恍若成为了心结,一点点蚕食他内心的骄傲,触及他隐匿于心底之处的自卑。触及他身世耻辱!偏生是韦雪楼,韦雪楼得此荣耀,如此夺目展露于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