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痛掩不住韦玄内心愤怒,他大声喘气,本来欲图再行辱骂。

    裴楠铉却已然咯咯一笑,手中血龙狼透出了森森血泊之气。

    那利刃转刺为砍,咔咔两声,韦玄膝盖骨也是尽碎!

    本来摇摇欲坠的韦玄,顿时也是这样子的跪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韦玄的双膝,这样子染染透出来,透出了浓郁的血腥味道。

    韦玄唇中辱骂,顿时也是化为了尖锐促叫,甚至不觉一阵子的刺耳!

    兰皇后衣衫背后汗水,却已经是将衫儿湿润透了,风一吹,却也是不觉一阵子的凉意如此透来,竟让兰皇后不觉打了个寒颤。

    她并非心慈手软,更不觉得韦玄值得同情。只不过韦玄的处境,让人联想到了自己。

    这让兰皇后情不自禁的望向了谢朗,谢朗一向端方正直,她本以为谢朗会阻止裴楠铉的。然而此刻,这位谢家嫡子,却并未曾开口。

    谢朗容色坚毅,眼神之中却并没有什么忍耐或者犹豫,只有一片坦然。

    她忽而明白了谢朗的心,既然韦玄该死,那么韦玄惨与不惨,对于谢朗而言,其实毫无意义。纵然谢朗会忧心,那所忧心的,也不过是云汉皇族大局。这个谢家儿郎,有着铁石一般的心肠。

    然而不知怎的,兰皇后一颗心却也是不觉渐渐平复下来了。她想,谢朗如此本是对的。也许她不应该将因为韦玄产生的恐惧,投射在自己身上,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可饶是如此,裴楠铉太过于放肆,也是毋庸置疑的。

    又有哪一个男儿,能如裴楠铉一般,居然胆敢在皇宫之中,在这满城权贵面前以如此残忍方式,凌虐一个受伤极重的男子?

    以前裴楠铉名声是不如何的好,可这也只是显得裴楠铉太过于招摇,性子也太过于古怪。就如裴楠铉对南宫流月的爱慕,这不过是一桩茶余饭后般的闲谈。纵然这元郡狐狸一般的男子透出了几许的危险,可终究并非什么可怖可怕人。

    然而如今,裴楠铉一身红衣,宛如在皇宫之中,肆意招摇的红云,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那带着血腥气息的红影儿,宛若蕴含了腥风血雨,令人胆颤心惊!

    “你也只配跪我面前,韦郎君,你实是可恶之极。你令人作呕,你不知羞耻,你真是没有被韦家好生管教。”

    沾染鲜血的血龙狼,任由鲜血顺着雪亮刀锋一滴滴的滴落,润在了那青石地板之上,透出了一股子的腥臭难闻。

    韦玄如今满腔的愤怒,已然是被恐惧占据。

    虽犹自不甘心,却已然不能轻易言语,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儿!

    “我呀,生来就爱我这张俊俏脸蛋,韦郎君,你爱不爱呢?”